父亲还没死心吗?
还是要他执掌温氏?
姐姐呐——
付出那么多,不管是对是错,她又算什么?
温氏之主就不能是女子吗?
温朔站起身,随着他抓起桃木剑的手抬起,一同冒头的还有龙门军的斗志,直到温朔将众人眼中金玉一般尊贵的桃木剑朝着血红的朝阳掷出,龙门军全都傻眼了。
温朔狠狠说了一个字:“滚!”
龙门军像一群鸭一般朝着柴门涌去,想要挤过如此狭窄的通径着实费了他们一番功夫,他们小半是因为惧怕温二公子,大半是要抢着要寻被温二丢下山的桃木剑,一个个挤得皮红颈粗的,都要喘不过气来。隐隐约约,听到有低沉的男声在笑。
柴门被龙门军挤歪了。
温朔抱着师父遗物的漆器匣穿过院子,拔下卡在柴火上的斧头,走到坏掉的柴门边,埋头敲敲打打。
那个低沉的笑声近了,然后,是一串轻盈的脚步声。
又是谁?
没完没了了是吧!
温朔抱匣站起来,沉重的斧子一甩,挂到肩膀上,怒气冲冲地盯着来人,他挑起半边眉毛,扫一眼来人手里的楠木小盒子,“谢王爷,我猜,你也是来给我送礼的。”
谢王爷一摆手,屏退身后衣裙飘飘的仕女们道:“温二啊温二,我怎么就养不出你这样的儿子。你与那狗崽子一同入的鬼宿,你如今已是道盟之首,他——”谢王爷的目光懒懒一打,仿佛在找儿子,“却不知道在哪里鬼混!谢渊要是有你一半的能力,我情愿少活十年。”
温朔黑眸沉沉,“谢渊就是谢渊。很可惜,你看不到他的过人之处。”
谢王爷用手指盖击打楠木匣,“哦?这么说,你很看得起我那儿子?莫非,等等——温二,你不会——和我那儿子——也好啊!那祖宗总算干了件正经事。你入赘我们谢氏吧!”
温朔抱着师父的匣子人嘎嘎颤,“谢王爷,鄙舍简陋,道径泥泞,站久了,怕脏了你的华袍。”
谢王爷自己打开手中的楠木盒子,抓出里边一条金链子——上边挂个金铃铛,随着手的挪动发出清脆铃声,“你父亲入主金陵十七年。我时刻记着他是主,我是——臣,”他含糊又格外加重了最后一个字,“主家的儿子蟾宫折桂,我来送礼。纯金的——实心的——匠人在日头底下雕了一天一夜的项圈。”